话说雷太爷差皂快去拿居二姑,去不多时,已拿到堂,跪下禀道:“居奉玉次女到。”太爷叫他上来,只听一声“吆喝”,居二姑吓得魂不附体。太爷问:“你可是居奉玉亲生女?”二姑道:“正是。”太爷道:“抬起头来。”二姑满面通红,太爷一看:“你且起来走几步与本府看。”二姑无奈,只得起来低头走了几步,又来跪下。雷太爷把二姑面容行动一看,笑道:“你的小名叫居二姑么?”二姑道:“正是。”雷公低低说道:“唤你非为别事,只为杀人凶手,你可从实招来。”惊堂一拍,喝道:“免受刑法。”二姑吓得魂飞魄散说:“小女子身居闺中,怎知杀人凶手?求青天太老爷开恩!”雷太爷说:“非是本府冤枉你,近日与谁有奸?从实招来。”叫左右广告牌子伺候,二姑一听哑口无言,哭道:“爷爷冤枉,难招。”太爷说:“我看你小小年纪,两边与我夹起来。”左右答应一声,就将二姑夹起,二姑死去复生,那居老心甚疚痛,求太爷饶他。太爷怒道:“与我打下去。”又问二姑招不招,那时二姑痛得十指连心,叫道:“小女子愿招。”说:“自从前月,小女子在门口闲看,见一骑马少年郎君在马上一绊,小女见了失声一笑,不想那日三更时分,骑马人从窗外跳进,手提利剑道:『小女子日间一笑是约我来。』小女子叫喊,那人把剑在平要杀,我小女子敌不过他,被他奸了。”太爷说:“叫甚名字?”二姑道:“他说是南门外李员外之子,名花马李举。”太爷说:“他来过几次?”二姑道:“五次了。”雷太爷一想,心中顿然明白,必定李举昨日又来奸他,见他大女夫妻少年,饮酒睡在一处,故当他另有奸夫,行凶杀了,将头割去移害别人。且将李举拿来自有分晓。原差火速去到南门外。太爷又问道:“李举甚时候来?”二姑道:“俱是夜间来的。”又问:“甚么时去?”二姑说:“五更便去。”
太爷又叫居奉玉问道:“你既为凶吏,竟不知女大随人。”居奉玉说,“小的自家疏于防范。”
且说皂隶来到李家门首说道:“你们在外,我自进去。”到了大厅问:“李员外可在家么?”家人说:“在,请少坐。”不一时员外出来,差人说明缘故,太爷在堂等。员外送了几两银子,差人说:“就是千两黄金不敢收。”遂扯了李举走出门外。
差人到了衙门上前去禀说,“李举到。”雷公坐在上面望下一看,那李举眉清目秀,不像杀人凶手,另有别情,问道:“可知罪么?”李举说:“奉公守法,不知所犯何罪?”太爷道:“你每晚仗剑强奸幼女,昨日又妒杀他大女、女婿,现有凶器还不知罪?”李举一听此言,如半空中一个雷响,叫到:“冤枉,小人身随父母闭户攻书,何曾有强奸妇人之事,行凶之礼?此言从何说起?”雷太爷道:“你也不须强辩,我与你一个对证。”
太爷道:“李举也曾拿到,你去认明,不许冤害良人。”二姑走到李举跟前,叫声:“李举害我好苦。”李举抬头大喝到:“你这失耻女子,好没来由,我何曾认得你,有甚么冤枉?平空扳害。”那二姑把李举细细一看,吓得往后一退,暗想道:好奇怪,那李举却有须,身体胖大,声音大不相同,何曾有这眉清目秀,便是死也甘心。我此时受刑不过,若是不是他,也要受刑了,追究我也顾不得丧心,非是我害你,我实无法了。
便跪下道:“太老爷正是他。”一口咬定不放,那雷太爷坐在上面,看见二姑将他一看,就煞眉头沉吟半晌,方才说是他,其中必有隐情。问道:“是他不是他?不可冒认。”那居二姑此时不能改口,便道:“你不要赖了。”李举说:“我今世实在认不得你姓名。”太爷道:“他住北门后街,就是李举,佯装不知之过。”李举说:“他住北门,小人住南门,怎能黑夜来往?”太爷又问道:“二姑果然是他?”二姑道:“是他。”二姑此时明知不是他,一口咬定。雷太爷见李举说来毫无干涉,二姑不肯改口,吩咐下监,明日再讯,金、居二家伤心不表。
再表铁球山郝鸾等众英雄,终日操兵演武,忽有喽啰来报,有桩大买卖,正要禀大王,胡头目不肯,小人们特报。大王焦灼,先把赃物取来,将胡头目砍了。不一时打开赃物,忽见衣服内抖出对象,掉在地下,当的一响,不知甚么东西,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