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理二首·其二

作者:白居易     朝代:唐

舒姑化为泉,牛哀病作虎。
或柳生肘间,或男变为女。
鸟兽及水木,本不与民伍。
胡然生变迁,不待死归土。
百骸是己物,尚不能为主。
况彼时命间,倚伏何足数。
时来不可遏,命去焉能取。
唯当养浩然,吾闻达人语。

注释

舒姑:古代神话中的人物,传说变为泉神。
牛哀:人名,传说中因病变为虎的故事主角。
肘间:此处指人体部位,形容异变发生在人身上的奇特现象。
倚伏:出自《老子》中的‘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意指祸福相依,难以预料。
达人:通达事理的人,指明智之人。

翻译

舒姑变成了一股泉水,牛哀因病变成了老虎。
有的人的手臂上长出柳树,有的人从男儿身变为女子。
鸟兽、水木本与人类无关联,为何会突然变化形态。
生命的转变不需等到死亡,直接在世间上演。
全身上下都是自己的东西,却连自己也无法主宰。
更别提那命运的起落,其奥秘难以预料。
时机到来无法阻挡,命运离去也无法挽留。
唯有修养浩然之气,我曾听智者这样说。

鉴赏

这是一首充满哲理和智慧的诗,通过对自然界现象的描述,反映出人生无常和命运不可预测的主题。诗中“舒姑化为泉”等意象,展示了万物都在不断变化之中,这种变迁不仅发生在自然界,也同样影响着人类的命运。

诗人通过“牛哀病作虎”、“或柳生肘间,或男变为女”等奇异现象,表现出生命形式的多变性和不可预测性。这些描写既是对自然界观察的结果,也反映了诗人对于人生无常的感慨。

“鸟兽及水木,本不与民伍”一句,表达了人类试图控制自然但最终无法掌握命运的无奈。而“胡然生变迁,不待死归土”则强调了生命变化的迅速和不可抗拒性,即使是百骸之物,也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最后,诗人提出“唯当养浩然,吾闻达人语”,这句话体现出诗人的智慧和超脱。他认为在这样的无常世界中,人们应该保持内心的平和与自由,不被外界的变迁所干扰。这也正是古代哲学家提倡的“顺其自然”的生活态度。

总之,这首诗通过对自然界奇异现象的描写,传达了人生无常、命运不可预测以及保持内心平和的哲理,展现了诗人深邃的思想和高超的艺术造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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