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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剂一种高效除草剂,因其容器的标志条纹为橙色,故名“橙剂”(Agent Orange)。越南战争期间美军用低空慢速飞行的飞机喷洒于被判断为共产党武装人员藏身之地的森林、丛林和其他植被上,使树木等植物落叶。该物品中含有一种名叫2,4,5-T的化学毒物——一种二氧芑(dioxin,即通常所说的二恶英)化合物。加拿大一家环境公司在越南进行土壤样本采集和调查后发现,虽然战争已远去多年,越南人仍然在遭受着橙剂引发的癌症、基因变异等疾病的折磨。“橙剂”已成为美军留给越南人的一份有毒遗产,成为他们难以抚平的伤痛。
生化武器
越战中使用的“生化武器”
1960年代至70年代,美国陷入越战的泥潭。越共游击队出没在茂密的丛林中,来无影去无踪,声东击西,打得美军晕头转向。越南游击队还利用长山地区密林的掩护,开辟了沟通南北的“胡志明小道”,保证了物资运输的畅通。
美军为了改变被动局面,切断越共游击队的供给,决定首先设法清除视觉障碍,使越共军队完全暴露于美军的火力之下。为此,美国空军实施了一场“牧场行动计划”。他们用飞机向越南丛林中喷洒了7600万升落叶型除草剂,清除了遮天蔽日的树木。美军还利用这种除草剂毁掉了越南的水稻和其它农作物。他们所喷洒的面积占越南南方总面积的10%,其中34%的地区不止一次被喷洒。由于当时这种化学物质是装在桔黄色的桶里的,所以后来被称为“橙剂”。
后患
可怕的“橙剂后遗症”
“橙剂”中含有毒性很强的四氯代苯和二氧芑,平均浓度为每公斤2毫克。其化学性质十分稳定,在环境中自然消减50%就需要耗费9年的时间。它进入人体后,则需14年才能全部排出。它还能通过食物链在自然界循环,遗害范围非常广泛。
越战后,“橙剂后遗症”逐渐显现,越南人民和参加越战的美国老兵深受其害。由于他们血液中的四氯代苯和二氧芑的含量远远高于常人,其身体因此出现了各种病变。更为严重的是,毒素改变了他们的生育和遗传基因。在越南长山地区,人们经常会发现一些缺胳膊少腿儿或浑身溃烂的畸形儿,还有很多白痴儿童。这些人就是“橙剂”的直接受害者。据统计,越战中曾在南方服役的人,其孩子出生缺陷率高达30%。此外,在南方服役过的军人妻子的自发性流产率也非常高。
美国的越战老兵们也深受“橙剂”之苦。目前除糖尿病外,美越战老兵所患的病中,已有9种疾病被证实与“橙剂”有直接关系,包括心脏病、前列腺癌、氯痤疮及各种神经系统疾病等。研究数据表明,参加过“牧场行动计划”的老兵糖尿病的发病率也要比正常人高出47%;心脏病的发病率高出26%;患何杰金氏淋巴肉瘤病的概率较普通美国人高50%;他们妻子的自发性流产率和新生儿缺陷率均和比常人高30%。
毒遗产“橙剂”的危害
橙剂不仅对其直接喷洒的士兵和平民造成影响,在它所储存的基地和周围地区,这种化学物品也产生了持久性的危害效果。阮文勇( Nguyen Van Dung)于1996年参与了岘港机场污水渠的清理工作,当时他并不知道,越战期间美国在此机场存放了大量的除草剂,这些除草剂含有的剧毒化合物可以引发十几种疾病。他更不知道该化合物已经浸透到土壤中,并且维持很高的危险水平。阮和他的妻子,带着他们还在婴儿期的女儿,住进了离这个前美军空军基地的相邻的一间房子里,在随后的13年里,他俩一起在机场工作,他们在这里生下的两个小孩均患有致命的患病,其中包括罕见的血液病和骨骼病,他们怀疑是由机场的染污物所致。他们的第二个女儿在7岁的时候因此而死去,现在他们10月大的儿子,因患有同样的疾病,每个月不得不进行输血才能维持生存。这位现年41岁的男子,盘着腿坐在地板上,一连晃动着摇篮里虚弱的婴儿,一边黯然泪下。他说:“我是一个男人,从不轻易掉眼泪,但是每次我儿子输血时我都会流泪。”
在过去三年里(2010年),哈特菲尔德咨询公司和越南的美学家,对岘港机场内的职工进行血液和母乳二恶英含量测量,他们发现这些含量竟然是世卫组织认定为安全含量的100倍。二恶英是被认为是已知的最持久的毒素。在环境中,其半衰期可达几十年年,这只是它要减少一半所花费的时间;在人体内,二恶英的半衰期大约为七年半,这意味着,10年前哈特菲尔德咨询公司测试过的一些居民,他们现在体内毒素的含量会处于更高的水平。研究显示,接触二恶英会提高癌症和其它危险疾病的发生率,但它对人体的影响几十年才会显露出来,有些接触者甚至终身不会发病。但是,科学家认为,该化学物能够扰乱细胞的发育,甚至可以改变人的基因。
“仙湖”的劫难
这些污染并不局限在岘港机场,科学家还发现,而除草剂而带来的二恶英已经渗透到附近的一个叫做“仙湖”的里,数十年来,这里的居民一直购买和食用产自该湖泊的鱼类。由于湖的沉积物和鱼类的二恶英含量相当高,越南政府发布禁令禁止在湖中捕鱼和游泳,并将住在湖附近的居民进行搬迁,越南政府在湖的周围修建了混凝土墙进行封锁,以防止人员进入。但时仍然有一些青少年不听劝令,爬入其中进行垂钓。
范氏菊是一名74岁的老人,十多年来,它一直在这个岘港机场以西的风景如画湖泊里种植莲藕和打渔为生,2007年,在哈特菲尔德咨询公司通过调查发现,该湖泊的沉积物的二恶英含量是大于全球安全标准值的40倍后,她从事的生意被迫关闭。范氏菊抽取的血样显示,她体内二恶英的含量超过世卫组织界定为标准值的50倍,为越南国内二恶英含量最高的少数人之一。她的孩子们因为跟她一起在湖上工作,食用了不少受污染的鱼,体内二恶英含量也非常高。虽然他们都没有生病,但是范氏菊表示,自从她得知测试结果以来,就感到非常害怕,成天担心病毒会影响到她的孩子经及孙子孙女们的健康,她的体重也已经减轻了十磅。
研究
迟到的研究结果
其实,早在80年代初,“橙剂后遗症”就引起了人们的关注。1982年,美国空军专门成立研究小组对此进行研究,以高达1.4亿美元的预算,准备在2006年完成全部研究工作。但是,这个小组的研究工作似乎进展得非常缓慢,在近20年的研究中,才勉强把9项病症与“橙剂后遗症”联系起来。
据知情人士透露,糖尿病与“橙剂”的联系早在1991年就被美国空军研究组发现,但他们迟迟没有向外界公布。负责监督研究工作的美国会总审计署对此表示不满,一些批评家也指出,空军专门小组不仅研究结果公布得太迟,而且整个研究过程都是“偷偷摸摸”的。
分析人士认为,美国空军故意拖延研究结果的公布,主要有两个原因:首先,每确定一种“橙剂后遗症”,空军将为此向越战老兵支付大笔赔偿;第二,随着“橙剂后遗症”影响的扩大,必将使美国空军面临巨大的社会压力,对美国人服兵役产生负面影响。
与此类似的情况还有,在1991年的海湾战争之后,许多美国大兵也患上了“海湾战争综合症”。由此可见,美国在高喊所谓“维护世界秩序”的口号时,不仅给其他国家带来了灾难,也给不少美国国民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痛苦。
务方的努力及评价
2006年美国环保署(EPA)开始对越南境内的慈善组织提供技术援助,以帮助他们在清理二恶英所作出的努力。其中比较出名的是是福特基金会,一直不遗余力地在寻找廉价的方法来消除机场和“仙湖”的二恶英。美国国际开发署签署了一项价值140万美元的合同,以研究如何更好地对现场进行清理,该研究机构表示,将需要三年时间才能得出成果。
但对范氏菊这些受害者来说,这些措施丝毫不能减轻她的恐怖。她说:“我总是不断地担心我的孩子和孙辈们的健康,我已经老了,我的健康并不重要,但我放不下他们。”美国国会调拨的资金就远远不能满足清理岘港污染点的需要,更不用说要清理越南南方分散其它地区的几十个热点地区了。
美国国会的研究部门2009年6月份公布的数据显示,清理岘港空军基地的费用为1700万美元。而越南方面认为,清理三大最主要的热点地区所需经费为6000万美元。环境部副部长宋勒可表示:“美越双方都开诚布公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知道美国政府不能包办一切,但是他们至少应该对已经发生在越南这一切表现出一些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