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泄

作者:袁宏道     朝代:明

踏人肩而行,次第乃得过。
射眼风丝飞,置足山毛破。
局身缒草移,定踹盘泥坐。
五水势高低,千峰身顿挫。
路荒雨气腥,树老班皮裹。
度岭羡猿轻,投崖愁虎饿。
常恐决性命,归来始相贺。

鉴赏

这首诗描绘了艰难险峻的山路行走之景,充满了对自然环境的细腻观察与深刻感受。诗人以生动的语言,展现了行走过程中的种种挑战与心理活动。

首句“踏人肩而行,次第乃得过”开篇即点出行走的不易,需借助他人之力方能前行。接着,“射眼风丝飞,置足山毛破”两句,通过视觉和触觉的双重描写,形象地表现了风的凛冽和山毛的坚硬,行走之艰难可见一斑。

“局身缒草移,定踹盘泥坐”则进一步描绘了行走的具体动作,从身体的蜷缩到脚下的移动,再到坐下休息的瞬间,细节丰富,生动可感。接下来,“五水势高低,千峰身顿挫”两句,将视线拉远,以水势的高低和山峰的起伏,展现了自然景观的壮丽与复杂。

“路荒雨气腥,树老班皮裹”则转向对环境的描述,荒凉的山路被雨水浸润,空气中弥漫着腥味;古老的树木包裹着斑驳的树皮,岁月痕迹清晰可见。这样的环境不仅增加了行走的困难,也赋予了画面以历史的厚重感。

“度岭羡猿轻,投崖愁虎饿”两句,诗人以动物的视角反观人类的行走,猿猴的轻盈与老虎的饥饿形成对比,既表达了对自然生命力的赞美,也暗示了人在自然面前的渺小与脆弱。

最后,“常恐决性命,归来始相贺”两句,直抒胸臆,表达了对生命安全的担忧以及完成艰难旅程后的喜悦。整首诗通过对行走过程的细腻描绘,展现了人与自然的互动,以及在面对困难时的坚韧与乐观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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