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文叔与姚期等分别,遂同演仲回至白水村,见叔父刘良。拜毕,良曰:“自汝别后,使我朝夕牵挂,并无消息。今日安回,愁肠顿释!”文叔曰:“侄到长安,不祥太甚,叔父刘唐为秀一人身遭诛戮!”文叔具说前事,倏觉泪湿双眸,二人抱头大哭。良曰:“子陵着二哥送一文书来,汝曾见得否?
”文叔曰:“侄接未曾看过,不知何说?”遂拆而观之。乃四句诗也:待时真命隐藏难,姑向南阳暂守寒。
自是严光无觅处,直将兵败救孤鸾。
秀看毕,乃自思曰:“后再不信人妄言!但事农而已。”
时南阳大荒,一谷不成,惟白水村丰厚。正遇秋熟之时,忽宛城二人至。刘良迓入,施礼问曰:“二公何干?”答曰:“吾等非别,特为令郎作伐。”良曰:“甚人娇嫒?肯配寒儿!
”答曰:“本城里大户阴长者一女,名唤梨花,闻令郎三秀才贤达,特遣小弟为媒,未知公意如何?”良曰:“既承相扳,敢不乐从!”遂令人载米一车,往宛城粜银为聘。文叔正出,忽见三人至庄外下马,良接入堂礼坐,其二人问曰:“此庄何名?”良曰:“名号白水村。”复问曰:“老长何姓?”良曰:“老夫姓金名良是也。”再问曰:“汝家还有何人?”良曰:“老夫生有三儿,大者金演,次者金仲,幼者金和。敢问三位官长何名?为甚轻身至此?”答曰:“吾等甄阜、梁丘赐、苏伯可是也,为上司差来,挨拿刘秀,阴阳官苏伯可见秀有真命之像,隐不肯言,故寻至是。”言讫,遂别而去。 那文叔见三人别去,引车两乘往宛城粜米。至长街上,众人一齐抢夺。庄人大骂,文叔急止之。忽见南街一官摆道而来,众人肃侍两旁,不敢喧扰。至近,见文叔状貌奇异,思必定刘秀也。遂下马长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