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本竹书纪年辑证 (附)五帝紀晉紀魏紀

作者:《古本竹书纪年辑证》朱右曾辑(清) 黄永年校点

  〔附〕五帝紀〔一〕《竹書》云:昌意降居若水,產帝乾荒。《山海經?海內經》注案:雷學淇《竹書紀年義證》卷一云:「《大戴禮?帝繫》曰:「黃帝居軒轅之丘,娶于西陵氏之子,謂之嫘祖氏,產青陽及昌意。青陽降居泜水,昌意降居若水。」《史記?五帝本紀》「泜」作「江」,餘同。索隱曰:「降,下也,言帝子下為諸侯。」……《海內經》曰:「黃帝妻雷祖,生昌意。昌意降居若水,生韓流。……」郭注引此紀證之,謂乾荒即韓流也。」

  〔二〕《汲冢書》云:黃帝仙去,其臣有左徹者,削木作黃帝之像,帥諸侯奉之。《意林》卷四(《抱朴子》)

  (《抱朴子》又曰:《汲郡冢中竹書》言:黃帝既仙去,其臣有左徹者,削木為黃帝之像,帥諸侯朝奉之。《太平御覽》卷七九皇王部《抱朴子》曰:張華《博物志》曰:黃帝仙去,其臣左徹者削木為黃帝像,帥諸侯奉之。亦見《汲冢書》。《太平御覽》卷三九六人事部案:此不見今本《抱朴子》,平津館本《抱朴子》以為外篇佚文。陳逢衡《竹書紀年集證》卷四九云:「案《博物志》云:「黃帝仙去,其臣左徹者削木象黃帝,帥諸侯以朝。七年不還,左徹乃立顓頊,左徹亦仙去也。」其說與《紀年》注亦同亦異,疑非事實。夫顓頊之於黃帝,世代懸隔,焉得云七年即立顓頊乎?」所云《紀年》注指今本。

  《意林》一條、《御覽》卷三九六一條,《存真》、《輯校》、《訂補》失收。   〔三〕《竹書》曰:顓頊產伯鯀,是維若陽,居天穆之陽。《山海經?大荒西經》注案:《史記?夏本紀》:「鯀之父曰帝顓頊。」索隱:「皇甫謐云:「鯀,帝顓頊之子,字熙。」……《系本》亦以鯀為顓頊子。」《山海經?海內經》注引《世本》同,與《竹書》合。

  〔四〕《竹書紀年》曰:堯元年景子。《隋書?律曆志》案:「景」本為「丙」,避唐諱改。《存真》云:「古人不以甲子名歲,自王莽下書言:「始建國五年,歲在壽星,倉龍癸酉。」又云:「天鳳七年,歲在大梁,倉龍庚辰。」是始變古。原古人之法,以歲星定太歲之所舍,星有超辰,則太歲亦與俱超,故不可以甲子名歲也。東漢以來,步曆家廢超辰之法,乃以甲子紀年,以便推算。此「丙子」二字,疑荀勖、和嶠等所增也。」

  〔五〕《括地志》云:……《竹書》云:昔堯德衰,為舜所囚也。《史記?五帝本紀》正義《汲冢竹書》云:舜囚堯于平陽,取之帝位。

  《廣弘明集》卷一一法琳《對傅奕廢佛僧事》《汲冢書》云:舜放堯於平陽。《史通?疑古》案:《存真》未收,僅於案語中謂《史記?五帝本紀》正義引《竹書》云云、《廣弘明集》十一引《汲冢竹書》云云,云:「案《史通?雜說篇》引此以為《瑣語》文,故不錄,《路史》注以為《紀年》文,妄也。」其說蓋本於陳逢衡。《竹書紀年集證》卷五0云:「趙紹祖曰:「其言不似《紀年》本文」,此論甚確,(劉)知幾定以為《瑣語》,信也。」案劉知幾《史通?疑古》兩引「舜放堯於平陽」,一云出《汲冢瑣語》,一云出《汲冢書》。其云出《汲冢書》者尚有「益為啟所誅」、「太甲殺伊尹」、「文丁殺季歷」三事,據《晉書?束皙傳》及杜預《春秋經傳集解後序》,此三事皆出《紀年》,則「舜放堯於平陽」一條當亦為《紀年》之文。其又云出《汲冢瑣語》者,蓋此事又見《瑣語》,不能執此即定其非《紀年》。《存真》誤以《疑古》為《雜說》,與陳逢衡《集證》同,蓋本此而未檢視原書,所誤亦同。趙紹祖《校補竹書紀年》卷一引作《史通?疑古篇》,不誤。《輯校》不錄,《訂補》補輯。   《訂補》云:「《太平寰宇記》濮州鄄城縣下有「堯城在城北五里」。又有「偃朱城在縣西北十五里」。萬廷蘭校注云:「案原本二城下皆引《紀年》云云,且云:《十道志》已錄,今不欲去之。究竟事涉荒誕,不見經傳,非聖者無法,不如去之。」是萬氏所見《寰宇記》原本有引《紀年》二則,而為萬氏所刪去,刻本遂不見此文。乾隆癸丑樂氏刻本亦脫去之。此二則文雖不見,然以萬校語詞觀之,可確信其與《五帝本紀》正義所引相同。」雷學淇《考訂竹書紀年》中之《辨〈太平御覽〉、〈寰宇記〉之誤》條,所引《寰宇記》文,即萬氏所見之原本。案《寰宇記》所云「堯城在城北五里」、「偃朱城在縣西北十五里」,與正義所引《括地志》之文同,《括地志》於此文後即兩引《竹書》云云。原本所云「《十道志》已錄」,疑《十道志》亦錄自《括地志》,並改《竹書》為《竹書紀年》。以未見原本,不入輯。

  〔六〕《括地志》云:……《竹書》云:舜囚堯,復偃塞丹朱,使不與父相見也。《史記?五帝本紀》正義案:《存真》未收,僅于案語中引之,以為《瑣語》文。《輯校》不錄,《訂補》補輯。參前條。

  〔七〕《括地志》云:……《汲冢紀年》云:后稷放帝子丹朱于丹水。《史記?高祖本紀》正義《竹書》亦曰:后稷放帝朱于丹水。《山海經?海內南經》注《汲冢紀年》云:后稷放帝子丹朱。《史記?五帝本紀》正義案:《訂補》所引《路史?後紀》卷一0注見本書附錄。

  〔八〕命咎陶作刑。《紀年》云。《北堂書鈔》卷一七帝王部〔九〕《汲冢紀年》曰:三苗將亡,天雨血,夏有冰,地坼及泉,青龍生於廟,日夜出,晝日不出。《通鑑外紀》卷一注案:《外紀》注引作《隨巢子》、《汲冢紀年》云云。《存真》、《輯校》所引《路史?後紀》卷一二注,見本書附錄。

  《墨子?非攻下》:「昔者三苗大亂,天命殛之。日妖宵出,雨血三朝,龍生於廟,犬哭乎市,夏冰,地坼及泉,五穀變化,民乃大振。高陽乃命玄宮,禹親把天之瑞令,以征有苗。」與《紀年》略同。

  晉紀〔一〕(《竹書紀年》):鄭桓公(厲)〔宣〕王之子。《史通?雜說上》案:《史通?雜說上》:「《竹書紀年》出於晉代,學者始知……鄭桓公厲王之子,則與經典所載乖剌甚多。」趙紹祖《竹書紀年校補》卷二云:「按《史通》所引本皆與經典乖剌者,若桓公為厲王之子,則正與《史記》合,劉知幾不應云乖剌也,疑《史通》有誤字耳。」浦起龍《史通通釋》卷一六云:「句有誤,厲王疑本作宣王。」雷學淇《考訂竹書紀年》卷五亦云:「《史通?雜說篇》又誤「宣」作「厲」,……案劉氏所謂經典,即《世本》、《史記》等書及漢晉人傳注也。秦漢以後著述家皆以鄭桓為厲王子,而《紀年》獨以為宣王子,故曰乖剌,若《竹書》本是厲王,何乖剌之有乎?」是,據改。

  〔二〕《竹書紀年》:晉文侯二年,周宣王子多父伐鄶,克之。乃居鄭父之丘,名之曰鄭,是曰桓公。《水經?洧水注》案:「周宣」,永樂大典本、朱謀\?本皆作「同惠」。戴震校本改「同」為「周」。楊守敬《水經注疏》卷二二據雷學淇《考訂竹書紀年》改作「周宣」。案《考訂竹書紀年》卷五云:「近本《水經注》「周宣」多誤作「同惠」,或更脫「惠」字,……「同」「周」、「惠」「宣」字形相似,故鈔錄鋟板者多誤。」《存真》改作「周厲」,《輯校》亦云:「「同惠」疑「周厲」之訛。」非是。現從雷說,并據《注疏》本。《史記?鄭世家》桓公名友,陳逢衡《竹書紀年集證》卷三五、雷學淇《竹書紀年義證》卷二六及《存真》皆以「友」、「多」字形相近,因或作「友」,或作「多」。   《水經?渭水注》引《漢書》薛瓚注:「幽王既敗,虢儈又滅,遷居其地,國於鄭父之丘,是為鄭桓公。」《漢書?地理志》注亦引臣瓚曰:「幽王既敗,二年而滅會,四年而滅虢,居於鄭父之丘,是以為鄭桓公。」顏注所引為詳,當係臣瓚原文,《水經注》為約舉之辭。《輯校》云:「傅瓚親校《竹書》,其言又與《洧水注》所引《紀年》略同,蓋亦本《紀年》。然臣瓚以伐鄶為在幽王既敗二年,《水經注》以為晉文侯二年,未知孰是。」案幽王既敗二年,據《史記?十二諸侯年表》當晉文侯十二年,則《洧水注》所引本為「十二年」,脫一「十」字。《存真》、《輯校》列於晉文侯二年,現改列於十二年。

  《國語?鄭語》及《史記?鄭世家》皆謂鄭桓公與幽王同死驪山之下,與《紀年》異。   〔三〕《汲冢竹書紀年》:二十一年,攜王為晉文公所殺。以本非適,故稱「攜王」。《左傳?昭公二十六年》正義《汲冢紀年》曰:余為晉文侯所殺,是為攜王。《通鑑外紀》卷三案:《輯校》以二十一年屬晉文侯,是。《存真》以為周平王二十一年,當晉文侯三十一年,誤從今本。

  〔四〕《竹書紀年》曰:莊伯以曲沃叛,伐翼,公子萬救翼,荀叔軫追之,至于家谷。《水經?澮水注》案:《存真》據《太平御覽》卷八七六引《史記》:「八年,無雲而雷。十月,莊伯以曲沃叛。」列於曲沃莊伯八年。《輯校》同。所據為鮑刻,影宋本《御覽》「十月」作「十年」。今本《紀年》繫「無雲而雷」於周平王四十八年,當莊伯八年;又以「十月,莊伯以曲沃叛」與本條及下條併,列於桓王元年,當莊伯十二年,繫年據下條,是今本所據亦作「十月」。現仍從《存真》、《輯校》。   〔五〕《竹書紀年》曰:莊伯十二年,翼侯焚曲沃之禾而還。作為文公。《水經?澮水注》案:《存真》刪「作為文公」四字。戴震校本云:「案此句有訛舛,未詳。」趙一清校本則以為「「作」字疑誤」。雷學淇《考訂竹書紀年》卷五云:「「作」蓋「是」字之訛。此惠公十五年公子重耳入於曲沃下傳文也,誤衍於此。」   〔六〕(《紀年》):魯隱公及邾莊公盟於姑蔑。《春秋經傳集解後序》案:《春秋?隱公元年》:「三月,公及邾儀父盟於蔑。」即此事。《輯校》云:「據《後序》在莊伯十二年正月。」是。《存真》同。

  〔七〕(《竹書》):鄭莊公殺公子圣。《春秋啖趙集傳纂例》卷一案:《訂補》列於莊伯十二年。原注:「《春秋》作「段」。」是「公子圣」即《左傳》之「共叔段」。《春秋?隱公元年》「鄭伯克段於鄢」,即此事。《公羊傳》:「鄭伯克段於鄢。克之者何?殺之也。」以段為莊公所殺,與《紀年》同,與《左傳》異。

  〔八〕《竹書》:紀子伯、莒子盟於密。《春秋啖趙集傳纂例》卷一案:《春秋?隱公二年》:「紀子伯、莒子盟於密。」《公羊》、《穀梁》同,《左傳》作「子帛」,即此事。《訂補》列於莊伯十三年。

  〔九〕《汲冢竹書紀年》曰:晉武公元年,尚一軍。芮人乘京,荀人董伯皆叛。《水經?河水注》案:雷學淇《竹書紀年義證》卷二九云:「乘即《周語》「乘人不義」、《書序》「周人乘黎」之乘,韋注訓乘為陵,鄭注訓乘為勝。《周禮》曰:「馮弱犯寡則眚之。」鄭注云:「馮猶乘陵也。」京是邑名。」

  〔一0〕《竹書紀年》曰:翼侯伐曲沃,大捷,武公請成于翼,至桐乃返。《水經?涑水注》案:永樂大典本、朱謀\?本作「洞庭」,朱箋云:「一讀作「桐」。」戴震校本改為「桐」,云:「案近刻「桐」訛作「洞」,下衍「庭」字。」《存真》作「桐」,蓋據戴校本。《輯校》作「桐庭」。《存真》列於曲沃武公元年,云:「《涑水注》不引何年,以文勢論之,當在此。」《輯校》同。雷學淇《考訂竹書紀年》卷五云:「案此紀不可確知何年,然既云「武公請成」,則非莊伯時事甚明。過此以往,沃日強,翼日弱,翼縱伐沃,無大捷之理,當是武公初立,翼伐其喪,報莊伯復攻之役也。」繫於莊伯十五年「曲沃莊伯卒」後,較《存真》所論為詳,亦合於事理,唯繫於莊伯十五年不如武公元年之明白,現從《存真》。

  〔一一〕《紀年》又云:晉武公七年,芮伯萬之母芮姜逐萬,萬出奔魏。《水經?河水注》案:《輯校》所引《路史?國名紀》戊注,見本書附錄。

  《左傳?桓公三年》:「芮伯萬之母芮姜,惡芮伯之多寵人也,故逐之,出居於魏。」即此事。   〔一二〕(《紀年》又云):(晉武公)八年,周師、虢師圍魏,取芮伯萬而東之。《水經?河水注》案:《存真》、《輯校》所引《路史?國名紀》戊注,見本書附錄。

  《左傳?桓公四年》:「冬,王師、秦師圍魏,執芮伯以歸。」雷學淇《竹書紀年義證》卷二九云:「據《紀年》則是役也有虢無秦,以芮伯歸者乃王師、虢師,故紀曰取芮伯萬而東之,周在魏東四百餘里也。」

  〔一三〕(《紀年》又云):(晉武公)九年,戎人逆芮伯萬于郟。《水經?河水注》案:《輯校》所引《路史?國名紀》戊注,見本書附錄。永樂大典本、朱謀\?本作「郟」,趙一清校本、戴震校本並改作「郊」。郟,王城;郊,周邑,見《左傳》桓公七年及昭公十三年杜注。楊守敬《水經注疏》卷四云:「是作「郊」作「郟」並通。」《存真》、《輯校》作「郊」,蓋據戴校本。現從大典本。   〔一四〕(《竹書》):魯桓公、紀侯、莒子盟於區蛇。《春秋啖趙集傳纂例》卷一案:《春秋?桓公十二年》:「夏六月壬寅,公會紀侯、莒子盟於毆蛇。」《公羊》、《穀梁》皆作「紀侯」,《左氏》作「杞侯」;《公羊》「毆蛇」,《穀梁》、《左氏》皆作「曲池」。區蛇、毆蛇、曲池同聲相通。《訂補》列於晉武公十六年。

  〔一五〕(《竹書》):鄭殺其君某。《春秋啖趙集傳纂例》卷一案:原釋曰:「是子亹。」《左傳?桓公十八年》:「七月戊戌,齊人殺子亹而轘高渠彌。」此云鄭子亹為齊人所殺,與《竹書》異。《訂補》列於晉武公二十二年。   〔一六〕《竹書》云:齊襄公滅紀郱、鄑、郚。《史記?秦始皇本紀》正義《竹書》云:齊襄公滅紀遷紀。《史記?齊太公世家》正義案:《齊太公世家》正義一條,見日本古鈔本所存正義佚文(《史記會注考證》卷三頁一四),《存真》、《輯校》未及見,《訂補》失收。

  《春秋?莊公元年》:「齊師遷紀郱、鄑、郚。」與《竹書》同。《存真》、《輯校》列於晉武公二十三年。

  〔一七〕(《竹書》):齊人殲于遂。《春秋啖趙集傳纂例》卷一《竹書紀年》:齊人殲于遂。《新唐書?劉貺傳》案:《春秋?莊公十七年》:「秋,齊人殲于遂。」與《紀年》同。《存真》、《輯校》列於晉武公三十九年。

  〔一八〕《汲冢古文》:晉武公滅荀,以賜大夫原氏黯,是為荀叔。《漢書?地理志》注《汲郡古文》:晉武公滅荀,以賜大夫原氏。《水經?汾水注》《汲郡古文》:晉武公滅郇,以賜大夫原(點)〔黯〕,是為郇叔。《文選?北征賦》注案:《訂補》所引《路史?後紀》卷九注,見本書附錄。《存真》列此於晉武公九年,云:「此未詳何年事,姑附於此。」現據《輯校》列於三十九年。

  〔一九〕《紀年》:晉獻公二年春,周惠王居于鄭。鄭人入王府,多取玉,玉化為蜮射人。《開元占經》卷一二0《書紀年》曰:晉獻公二年春,周惠王居于鄭。鄭人入王府多取玉焉,玉化為蜮射人。《太平御覽》卷九五0蟲豸部《紀年》云:晉獻公二年春,周惠王居于鄭。鄭人入王府取玉焉,玉化為蜮以射人也。《太平廣記》卷四七三昆蟲部引《感應經》所引案:《輯校》、《訂補》所據為鮑刻《御覽》,脫「春」字,影宋本有。《廣記》所引,原注「出《感應經》」。《宋史?藝文志》著錄有李淳風《感應經》三卷,當即其書。書今佚,《廣記》尚略有徵引,皆鈔錄古籍,《紀年》此條即所錄古籍之一。   干寶《搜神記》卷六云:「晉獻公二年,周惠王居於鄭。鄭人入王府多〔脫〕,化為蜮射人。」原注「脫」字,示有脫文,據《御覽》當為「取玉焉玉」四字。干寶曾據《紀年》體例以修《晉紀》,見《史通?申左》,本條當即鈔自《紀年》。

  〔二0〕(《紀年》):衛懿公及赤翟戰于洞澤。

  《春秋經傳集解後序》案:《左傳?閔公二年》:「冬十二月,狄人伐衛。衛懿公好鶴,鶴有乘軒者。將戰,國人受甲者皆曰:「使鶴,鶴實有祿位,余焉能戰!」公與石祁子玦,與寧莊子矢,使守,曰:「以此贊國,擇利而為之。」與夫人繡衣,曰:「聽於二子。」渠孔御戎,子伯為右,黃夷前驅,孔嬰齊殿。及狄人,戰於熒澤,衛師敗績,遂滅衛。」即此事。《後序》云:「疑「洞」當為「泂」,即《左傳》所謂熒澤也。」「泂」、「熒」音同,是。《存真》、《輯校》列於晉獻公十七年。

  〔二一〕(《竹書》):鄭棄其師。《春秋啖趙集傳纂例》卷一(《竹書紀年》):鄭棄其師。《新唐書?劉貺傳》案:《史通?惑經》亦引「鄭棄其師」,云:「出《瑣語?晉春秋》」,是此既見《紀年》,又見《瑣語》。《春秋?閔公二年》:「鄭棄其師」,與《紀年》同。《存真》、《輯校》列於晉獻公十七年。   〔二二〕《竹書紀年》曰:晉獻公十有九年,獻公會虞師伐虢,滅下陽。虢公醜奔衛。獻公命瑕父、呂甥邑于虢都。《水經?河水注》(《紀年》):晉獻公會虞師伐虢,滅下陽。《春秋經傳集解後序》案:《存真》、《輯校》所引《路史?國名紀》己注,見本書附錄。

  《春秋?僖公二年》:「虞師、晉師滅下陽。」《左氏》「下陽」,《公羊》、《穀梁》皆作「夏陽」。《存真》列「虢公醜奔衛」以下於晉獻公二十二年,當據《左傳?僖公五年》:「冬十二月丙子朔,晉滅虢,虢公醜奔京師。」《輯校》並列入十九年。現從《輯校》。

  〔二三〕(《紀年》):重耳出奔。《史通?惑經》案:《史通?惑經》:「且案汲冢竹書《晉春秋》及《紀年》之載事也,如「重耳出奔」、「惠公見獲」,書其本國,皆無所隱。」《晉春秋》即《瑣語?晉春秋》,是《紀年》、《瑣語》二書皆載此事。

  《左傳?僖公四年》:「重耳奔蒲。」《存真》、《輯校》據此列於晉獻公二十一年。   〔二四〕《竹書紀年》:晉獻公二十五年正月,翟人伐晉,周陽有白兔舞於市。《水經?涑水注》案:永樂大典本、朱謀\?本皆作「周」,全祖望、趙一清、戴震校本同。楊守敬《水經注疏》卷六作「周陽」。案《水經》云:「西過周陽邑南。」作「周陽」者是。《存真》、《輯校》皆作「周陽」。

  〔二五〕《竹書紀年》:穆公十一年,取靈邱。

  董逌《廣川書跋》卷四《竹書紀年》:穆公十一年,取靈邱。《古文苑》卷一注引王順伯《詛楚文跋》案:《存真》、《輯校》列於晉惠公二年。王順伯跋云:「「亞駝」即呼沱河。顧野王考其地在靈丘,《竹書紀年》穆公十一年取靈丘,故亞駝自穆公以來為秦境也。」(《書跋》同)則《紀年》之文疑出顧野王《輿地志》所引。本輯斷限迄於北宋中,厚之為乾道進士,董逌亦靖康間人,以所引《紀年》似轉引而來,姑次於此。

  〔二六〕(《竹書紀年》):隕石于宋五。《史通?惑經》案:《春秋?僖公十六年》:「春王正月戊申朔,隕石於宋五。」與《紀年》同。《存真》、《輯校》列於晉惠公六年。

  〔二七〕(《紀年》):惠公見獲。《史通?惑經》案:據《史通?惑經》,此條亦見《瑣語?晉春秋》。《春秋?僖公十五年》:「十有一月壬戌,晉侯及秦伯戰於韓,獲晉侯。」即此事。《存真》、《輯校》列於晉惠公六年。

  〔二八〕《汲郡竹書紀年》曰:晉惠公十五年,秦穆公率師送公子重耳,涉自河曲。《水經?河水注》案:永樂大典本、朱謀\?本皆作「十五年」。趙一清校本引沈氏說:「晉惠公以十四年卒,無十五年,……《涑水篇》誤同。」戴震校本仍作「十五年」,《涑水注》所引(見下條)則改作「十四年」。雷學淇《考訂竹書紀年》卷五云:「「十五年」,諸本從《左傳》、《史記》文作「十四年」,甚誤。案《春秋》經文,里克弒其君卓,在魯僖公十年正月,以夏正言之,則九年之十一月也。國君踰年改元,而晉用夏正,則魯僖公之十年三月,即晉惠公之元年正月矣。至僖公二十四年冬,經始書曰「晉侯夷吾卒」。通計之,是惠公在位實十五年。《外傳?晉語》亦云「十五年十月惠公卒」,而《水經》《河水》、《涑水》二注引《紀年》亦皆有晉惠公十五年之文。唯《左氏內傳》誤以惠公之卒繫於僖公二十三年,又誤以秦納重耳事繫於僖公二十四年春正月,史遷作《世家》、《年表》從其說。而世之為左學諛遷書者遂奉其誤而不悟。……今據《春秋》、《國語》及《水經注》文改正。」楊守敬《水經注疏》卷四從雷說,於河水、涑水二注皆作「十五年」。

  趙紹祖《竹書紀年校補》卷二、林春溥《竹書紀年補證》卷四皆以惠公無十五年,當為十四年之誤。《存真》作「十四年」,云:「「四」,一作「五」,誤也。」《輯校》仍作「十五年」。

  〔二九〕《竹書紀年》云:晉惠公十有五年,秦穆公率師送公子重耳,圍令狐、桑泉、臼衰,皆降于秦師。狐毛與先軫禦秦,至於廬柳,乃謂秦穆公使公子縶來與師言,退舍,次於郇,盟於軍。《水經?涑水注》案:永樂大典本、朱謀\?本皆作「十有五年」,戴震校本改作「十四年」。《存真》作「十四年」,《輯校》作「十五年」。參上條。《訂補》所引《路史?國名紀》戊,見本書附錄。

  〔三0〕(《紀年》):周襄王會諸侯於河陽。《春秋經傳集解後序》案:《春秋?僖公二十八年》:「冬,天王狩於河陽。」即此事。《存真》、《輯校》列於晉文公五年。

  〔三一〕《汲冢古文》:文公城荀。《漢書?地理志》注(《汲郡古文》)又云:文公城郇。《文選?北征賦》注案:本條無年次,《存真》、《輯校》列於文公五年後,雷學淇《考訂竹書紀年》卷五繫於元年,皆無確證。現姑從《存真》、《輯校》。   〔三二〕《竹書紀年》:齊師逐鄭太子齒奔城張陽南鄭。《水經?涑水注》案:永樂大典本、朱謀\?本作「城張陽南鄭」,戴震校本改作「張城南鄭」。《涑水注》云「涑水又西南逕張陽城東」,下即引《書紀年》云云,似「陽」字非衍。今本《紀年》作「城張南鄭」,戴校據之刪「陽」字,又乙「城張」為「張城」。《存真》、《輯校》皆據戴校。雷學淇《考訂竹書紀年》卷五作「張陽南鄭」,刪「城」字。現據大典本。林春溥《竹書紀年補證》卷四引鄭環說,以「「齊」乃「晉」之訛,「逐」乃「送」之訛,「齒」乃「蘭」之訛,「奔」乃「于」之訛,「南」乃「歸」之訛」,即《左傳?僖公三十年》所記晉文公圍鄭,納公子蘭事。雷學淇《竹書紀年義證》卷三0繫於晉獻公二十四年,云:「齊師即伐鄭之師,太子齒即世子華也。「華」、「齒」二字形似,故誤。……據《左傳》:「是年春,齊人伐鄭。夏,鄭殺申侯以說於齊。秋,盟於寧毌。鄭伯使太子華聽命於會,華謂齊侯:若去洩氏、孔氏、子人氏,我以鄭為內臣。齊侯將許之,管仲斥言子華之姦,使無列於會,子華由是得罪於鄭。」蓋齊桓因管仲之言,惡華之為人,逐之,不使在會。華知其言已洩,難以復國,乃奔於晉之張城,又徙於秦之南鄭,卒且歸鄭而嬰戮也。」皆屬猜擬之辭,未足取信。疑《涑水注》所引文有訛舛。

  《存真》與上條同列於文公五年後,云:「以上二條不詳何年。」《輯校》附於「無年世可繫者」。今本《紀年》繫於周襄王二十二年,當晉文公七年。現姑從《存真》編次。

  〔三三〕《竹書紀年》:晉襄公六年,洛絕於○。《水經?洛水注》案:陳逢衡《竹書紀年集證》卷三九云:「案字書無「○」字,當是「泂」字。泂音熒,衛地。否則是「向」字誤添水旁。案《小雅》「作都於向」,注謂「向在東都畿內」。」《存真》改作「泂」,《輯校》仍作「○」。

  〔三四〕(《紀年》):齊國佐來獻玉磬、紀公之甗。《春秋經傳集解後序》案:《左傳?成公二年》:「齊侯使賓媚人賂以紀甗、玉磬與地。」即此事。賓媚人,《春秋?成公二年》作國佐。杜注,賓媚人即國佐。國佐亦稱國武子,齊之上卿。金文有《國差○》,首云:「國差立事歲。」許瀚云:「齊國佐所為器,「差」,「佐」古通用。佐亦曰賓媚人,諡武子,詳《春秋左氏傳》。」(于省吾《雙劍誃吉金文選》卷上三引)《存真》、《輯校》列于晉景公十一年。

  〔三五〕《竹書紀年》曰:楚共王會宋平公於湖陽。《水經?沘水注》案:《存真》云:「案楚共王立於晉景公九年,卒於晉悼公十四年。宋平公立於晉厲公五年。檢《春秋》,是時宋皆從晉,惟魯成公六年,魯、衛兩以晉命侵宋,然是宋共公之世,非平公也。當闕疑。」現姑據《存真》列於晉厲公元年後。《輯校》附於「無年世可繫者」。

  〔三六〕《竹書紀年》:晉昭公元年,河赤於龍門三里。《水經?河水注》案:戴震校本云:「案近刻「河」下有「水」字。」《存真》、《輯校》作「河水」。此據永樂大典本。

  〔三七〕《書紀年》曰:昭公六年十二月,桃杏花。《太平御覽》卷九六八果部案:《訂補》云:「按《御覽》引此文在「幽王十年九月,桃杏實」上,同為一條,則昭公疑非晉昭公,當是昭王之誤。今本《紀年》:昭王「六年,冬十二月,桃李華」,所據尚不誤。」案今本《紀年》景王十九年「冬十二月,桃杏花」,當晉昭公六年,所據與今傳《御覽》同。又今本昭王六年條作「桃李花」,與此作「桃杏花」者亦異。《訂補》所疑非是。   〔三八〕《書紀年》曰:晉定六年,漢不見于天。《太平御覽》卷八七五咎徵部案:《輯校》作「晉定公」,影宋本、鮑刻本皆無「公」字。

  〔三九〕(《竹書》):楚囊瓦奔鄭。《春秋啖趙集傳纂例》卷一案:原注:「因曰是子常。」《春秋?定公四年》:「冬十有一月庚午,蔡侯以吳子及楚人戰於柏舉,楚師敗績,楚囊瓦出奔鄭。」《左傳》作「子常奔鄭」。《訂補》列於晉定公六年。   〔四0〕《紀年》曰:晉定公十八年,青虹見。《太平御覽》卷一四天部〔四一〕王劭按:《紀年》簡公後次孝公,無獻公。《史記?燕世家》索隱案:《史記》《燕世家》及《十二諸侯年表》於簡公、孝公之間有獻公一代,《紀年》無。《存真》、《輯校》據此作「「燕簡公卒,次孝公立」」,列於晉定公十八年後。雷學淇《考訂竹書紀年》卷五繫於十九年,云:「索隱於《史記》所言在位年數,凡與《紀年》異者,多引紀文校正之,今於簡公下唯引王劭此說,是紀謂簡公亦在位十二年也。」是。王劭之說當出所著《讀書記》,見《隋書?王劭傳》。

  〔四二〕《竹書紀年》:晉定公二十年,洛絕於周。《水經?洛水注》〔四三〕《紀年》曰:晉定公二十五年,西山女子化為丈夫,與之妻,能生子。其年,鄭一女而生四十人,二十死。《開元占經》卷一一三案:《搜神記》卷六:「周哀王八年,鄭有一婦人,生四十子,其二十人為人,二十人死。」干寶曾見《紀年》,所記當本此條。《輯校》脫「二十死」三字。

  〔四四〕《竹書紀年》曰:晉定公二十八年,淇絕於舊衛。《水經?淇水注》案:永樂大典本作「二十八年」,趙一清、戴震校本刪「二」字。《存真》、《輯校》皆據戴校。今本《竹書紀年》繫於周敬王三十六年,當晉定公二十八年,是所據與大典本《水經注》同。雷學淇《考訂竹書紀年》卷五亦列於二十八年。現據永樂大典本。

  〔四五〕《竹書紀年》:晉定公三十一年,城頓丘。《水經?淇水注》〔四六〕《竹書紀年》曰:宋殺其大夫皇瑗於丹水之上。又曰:宋大水,丹水壅不流。《水經?獲水注》案:《存真》合為一條,刪「又曰」二字。《輯校》仍分二條,前條繫於晉定公三十五年,後條附「無年世可繫者」。現姑據《存真》編次。《左傳?哀公十八年》:「春,宋殺皇瑗。」《存真》、《輯校》繫年據此。

  〔四七〕《竹書紀年》曰:晉出公五年,澮絕於梁。《水經?澮水注》〔四八〕《竹書紀年》曰:晉出公五年,丹水三日絕不流。《水經?沁水注》〔四九〕《竹書紀年》:晉出公六年,齊、鄭伐衛。荀瑤城宅陽。《水經?濟水注》《竹書》云:宅陽一名北宅。《史記?穰侯列傳》正義案:「宅陽一名北宅」,雷學淇《考訂竹書紀年》卷五、林春溥《竹書紀年補證》卷四並以為注文,《輯校》同。陳逢衡《竹書紀年集證》卷四九云:「此當是荀勖、束皙輩校正之語」,是。

  〔五0〕《紀年》云:晉出公十年十一月,於粵子句踐卒,是為菼執。《史記?越世家》索隱案:《存真》、《輯校》後有「次鹿郢立」,四字乃他條之文。《訂補》所引《路史?後紀》卷一三注,見本書附錄。

  一九六五年,湖北江陵望山一號楚墓,曾出土越王勾踐劍,銘文為:「越王鳩淺\自作用鐱。」勾踐、鳩淺\同聲相通。

  〔五一〕《紀年》云:(衛悼公)四年卒於越。《史記?衛世家》索隱案:《存真》云:「立悼公事,見《左傳?魯哀公二十六年》,當晉出公之六年,則悼公之卒,應在晉出公之十年也。」《輯校》同。雷學淇《考訂竹書紀年》卷五、林春溥《竹書紀年補訂》卷四亦皆據此補於出公十年。   〔五二〕《紀年》云:於粵子句踐卒,次鹿郢立,六年卒。《史記?越世家》索隱案:金陵局本於「勾踐卒」下有「是菼執」三字,宋耿秉本、黃善夫本、元彭寅翁本迄清殿本皆無(見水澤利忠《史記會注考證校補》卷四一頁一四)。今據耿秉等本。《存真》、《輯校》列於晉出公十六年,作「「於粵子鹿郢卒,子不壽立」。」《訂補》所引《路史?後紀》卷一三注,見本書附錄。

  鹿郢,《史記?越世家》作「鼫與」,索隱引樂資云:「《越語》謂鹿郢為鼫與也。」當出所為《春秋後傳》(見《隋書?經籍志》),書今佚,據殘存佚文,頗引《紀年》以證史,此云「鹿郢」蓋亦本《紀年》。《左傳?哀公二十四年》作「適郢」,《越絕書》卷八作「與夷」,《吳越春秋》卷一0作「興夷」。金文有《者○鐘》,銘曰:「隹戉十有九年,王曰:者○」,陳夢家《六國紀年表考證》謂為勾踐十九年器,疑作器者「者○」即與夷,亦即鹿郢(《燕京學報》第三七期頁一八七)。

  〔五三〕《竹書紀年》曰:荀瑤伐中山,取窮魚之丘。《水經?巨馬水注》《竹書》曰:晉荀瑤伐中山窮魚之丘。《初學記》卷八州郡部《竹書紀年》曰:晉荀瑤伐中山,取窮魚之丘。《太平御覽》卷六四地部《竹書紀年》云:晉荀瑤伐中山,取窮魚之丘。《太平寰宇記》卷六七易州易縣案:《存真》云「此未詳何年」,次於晉出公十六年後,《輯校》同。雷學淇《考訂竹書紀年》卷五列於十八年,蓋從今本。現姑據《存真》列此。

  〔五四〕《竹書紀年》:晉出公十九年,晉韓龍取盧氏城。《水經?洛水注》案:永樂大典本無「取盧」二字,今據戴校。《存真》作「龍」,云:「「龍」,一作「龐」。」《輯校》作「龐」。戴校云:「「龍」,今《竹書紀年》作「龐」。」「龍」、「龐」古音同相通。

  〔五五〕《竹書紀年》:晉出公(三)〔二〕十年,智伯瑤城高梁。《水經?汾水注》案:永樂大典本、朱謀\?本作「三十年」,晉出公在位僅二十三年,顯誤。趙一清、戴震校本據今本《紀年》改作「十三年」,《存真》、《輯校》從之。又今本本條附注云:「一本晉出公二十年。」今本已將《紀年》晉年全改為周年,則所謂「一本」,絕非指今本《紀年》之另一本。蓋今本此條當亦輯自《水經注》,見「三十年」有誤,乃肊定為「十三年」,當周貞定王七年。注者見他本《水經注》有作「二十年」者,因注於下,則所謂「一本」當指《水經注》。趙紹祖《竹書紀年校補》卷二云:「出公無三十年,當以二十年為是。」雷學淇《竹書紀年義證》卷三二亦云:「酈注云:……《竹書紀年》:晉出公二十年,智伯瑤城高梁。」即據此注語改正,并列於出公二十年,是。

  《義證》云:「智伯瑤即荀瑤,詳見上。智本邑名,《左傳》自荀首以下皆以「知」稱。」   〔五六〕按《紀年》:成侯名載。《史記?燕世家》索隱按《紀年》:智伯滅,在成公二年也。《史記?燕世家》索隱案:宋黃善夫本迄清殿本皆作「成侯」,金陵書局本作「成公」(見水澤利忠《史記會注考證校補》卷三四頁一二)。   此以智伯滅在燕成公二年,《晉世家》索隱引《紀年》以為在晉出公二十二年(見下),則成公元年當出公二十一年。逾年改元,孝公之卒,成公之立,當在出公二十年。《存真》據此列為「「二十年,燕侯載立」」,是。《輯校》作「燕孝公卒,次成侯載立」,繫於出公十九年。金文多郾(燕)侯載器,《三代吉金文存》卷一九、二0著錄有《郾侯載戈》、《郾侯載矛》,與《紀年》可互證。

  〔五七〕《竹書紀年》:晉出公二十二年,河絕於扈。《水經?河水注》案:永樂大典本、朱謀\?本作「二十二年」,趙一清、戴震校本據今本《紀年》改作「十二年」,《存真》、《輯校》據之。雷學淇《考訂竹書紀年》卷五繫於二十二年,是。《訂補》所引《路史?國名紀》丁,見本書附錄。

  〔五八〕如《紀年》之說,此乃出公二十二年事。《史記?晉世家》索隱案:《史記?晉世家》:「哀公四年,趙襄子、韓康子、魏桓子共殺知伯,盡并其地。」索隱:「如《紀年》之說,此乃出公二十二年事。」《存真》據此作「「二十二年,魏桓子、韓康子、趙襄子共殺智伯,并其地」」,《輯校》作「「二十二年,趙襄子、韓康子、魏桓子共殺智伯,盡并其地。」」皆據《史記?晉世家》,《輯校》更全錄《史記》之文。

  〔五九〕《紀年》又云:出公二十三年奔楚,乃立昭公之孫,是為敬公。《史記?晉世家》索隱案:《史記?晉世家》:「出公十七年,知伯與趙、韓、魏共分范、中行地以為邑。出公怒,告齊、魯,欲以伐四卿。四卿恐,遂反攻出公,出公奔齊,道死。故知伯乃立昭公曾孫驕為晉君,是為哀公。哀公大父雍,晉昭公少子也,號為戴子。戴子生忌,忌善知伯,蚤死,故知伯欲盡并晉,未敢,乃立忌子驕為君。」《趙世家》:「襄子立四年,知伯與趙、韓、魏盡分其范、中行故地。晉出公怒,告齊、魯,欲以伐四卿。四卿恐,遂共攻出公。出公奔齊,道死。知伯乃立昭公曾孫驕,是為晉懿公。」據《晉世家》,出公之後為哀公,《趙世家》則出公之後為懿公,《六國年表》之世次又為出公錯、哀公忌、懿公驕,(今本脫懿公一代,蓋後人據《晉世家》刪之,《晉世家》索隱、《六國年表》正義所引皆有。)又皆無《紀年》之敬公一代,似莫可究詰。雷學淇《竹書紀年義證》卷三二云:「《晉世家》明云:「立昭公曾孫驕為哀公。」《趙世家》又謂驕是懿公,則哀懿自是一人之諡,猶周之貞定王,《左傳》正義引《世本》,或稱貞王,或稱定王也,《竹書》又謂哀懿公即敬公耳。傳謂敬公是昭公之孫,孫即曾孫,猶《魯頌》謂僖公為周公之孫,蓋孫是後裔之大名,非必皆子之子也。奔齊奔楚及在位年數,與《史記》各殊,此聞見異詞,而《竹書》以晉人紀晉事,當不誤也。」是。

  〔六0〕《紀年》云:不壽立十年見殺,是為盲姑,次朱句立。《史記?越世家》索隱案:《存真》、《輯校》列於晉敬公三年。《訂補》所引《路史?後紀》卷一三注,見本書附錄。

  金文有「越王州勾矛」及「越王州勾劍」,銘文為「越王州勾自作用矛」或「越王州勾自作用劍」,皆鳥書,見容庚《鳥書考》(《中山大學學報》一九六四年第一期)。一九七三年,湖北江陵藤店一號楚墓亦出土越王州勾劍一,鳥書,銘文與過去發現者同。「州勾」即「朱勾」。朱勾,《史記?越世家》、《越絕書》卷八、《吳越春秋》卷一0皆作「翁」。

  〔六一〕按《紀年》:魏文侯初立,在敬公十八年。《史記?晉世家》索隱案:《存真》列於晉敬公十八年,於晉烈公十五年「魏文侯卒」下云:「索隱云:「《紀年》文侯五十年卒。」考文侯立於晉敬公十八年,《晉世家》索隱有明文可據。是歲當周考王七年,至此歷三十八年,當周安王五年。《魏世家》云:「文侯三十八年卒。」是也。若果有五十年,則文侯初立應在晉敬公六年,又與《晉世家》索隱所引不合,應闕疑。」是《紀年》文侯立於敬公十八年與在位五十年卒,二者之間不合,如朱氏所疑。《輯校》列於敬公六年,云:「案《魏世家》索隱引《紀年》:「文侯五十年卒,武侯二十六年卒。」由武侯卒年上推之,則文侯初立,當在敬公六年。索隱作「十八年」,「十八」二字乃「六」字誤離為二也。」此說實本於雷學淇《介庵經說》,所著《考訂竹書紀年》卷五亦繫「魏文侯立」於晉敬公六年,云:「「十八」即「六」字之訛,蓋「六」字點形少長,出於畫下,即似「十八」。」

  陳夢家《六國紀年表考證》以《紀年》兩條本無不合,云:「魏斯在位五十年,立十二年而自稱侯,故《晉世家》索隱云:「按《紀年》文侯初立在敬公十八年。」據《紀年》,敬公十八年當周考王七年,魏斯既立之十二年也;其明年,周考王八年、晉幽公元年,文侯改元稱元年,下至周安王六年,為稱侯之三十八年,在位之五十年。由此上推五十年至周定王二十四年為魏斯元年。此所考訂,本《紀年》魏斯(文侯)在位五十年卒之記載,分前十二年為未稱侯而後三十八年為稱侯改元。稱侯改元之年又據《晉世家》索隱所引《紀年》文,而此「文侯初立」應在稱侯改元之前一年。」(見《燕京學報》第三六期頁一一八)此折衷之論,可備一說。現從《輯校》列於敬公六年。

  〔六二〕《紀年》云:晉幽公七年,大旱,地長生鹽。《北堂書鈔》卷一四六酒食部〔六三〕《竹書紀年》曰:(晉)幽公九年,丹水出相反擊。《水經?沁水注》〔六四〕《竹書紀年》:幽公十三年,魯季孫會晉幽公於楚丘,取葭密,遂城之。《水經?濟水注》《竹書紀年》:幽公十三年,魯季孫會晉侯于楚,取葭密,遂城之。《太平寰宇記》卷一三曹州乘氏縣案:永樂大典本《水經注》「幽公十三年」朱謀\?本作「幽王」,箋云:「舊本作「幽公」。」全祖望、趙一清、戴震校本改作「元公三年」。戴校本云:「案近刻訛作幽王十三年。」《存真》、《輯校》列於晉幽公三年,「幽公」從舊本,「三年」從戴校。現據大典本《水經注》及《太平寰宇記》列於幽公十三年。

  〔六五〕《紀年》云:夫人秦嬴賊\公於高寢之上。《史記?晉世家》索隱案:《太平御覽》卷八七六引《史記》:「幽公十二年,無雲而雷,至十八年,晉夫人秦嬴賊\君于高寢。」

  《存真》云:「今《史記》無之,當是《紀年》文也。」林春溥《竹書紀年補證》卷四亦以為引《紀年》而誤。此《史記》非《紀年》,詳本書附錄。《存真》、《輯校》列於晉幽公十八年,繫年據此,則是。

  〔六六〕《竹書紀年》曰:晉烈公元年,趙獻子城泫氏。《水經?沁水注》《竹書紀年》曰:晉烈公元年,趙獻子城泫氏。《太平寰宇記》卷四四澤州高平縣案:《訂補》所引《路史?國名紀》己,見本書附錄。又所補《寰宇記》一條僅見清萬廷蘭刻本,清乾隆樂氏本、晚清金陵書局本皆無,《存真》、《輯校》亦未收。

  〔六七〕《竹書紀年》:晉烈公元年,韓武子都平陽。《水經?汾水注》〔六八〕《紀年》:於粵子朱句三十四年滅滕。《史記?越世家》索隱案:《訂補》所引《路史?國名紀》甲,見本書附錄。

  《存真》、《輯校》列於晉幽公十四年,誤。案晉敬公在位僅十八年,此誤從今本《紀年》,以敬公在位為二十二年。(王國維《今本竹書紀年疏證》卷下,見本書二七六頁。)其間相差四年,故本條應列於晉烈公元年。說詳陳夢家《六國紀年表考證》(《燕京學報》第三六期頁一一六),《訂補》本此。雷學淇《考訂竹書紀年》卷五繫於烈公二年。現從《訂補》。

  〔六九〕按《紀年》作(燕)文公二十四年卒,簡公立。《史記?燕世家》索隱案:《存真》、《輯校》列於晉幽公十四年,誤,當列於晉烈公元年,說詳陳夢家《六國紀年表考證》。(《燕京學報》第三七期頁一七五)雷學淇《考證竹書紀年》亦繫於烈公元年。   〔七0〕《紀年》內……無「肅」字。《史記?秦始皇本紀》索隱案:《秦始皇本紀》:「肅靈公,昭子子也。」索隱:「《紀年》及《系本》無「肅」字。立十年,《表》同。《紀》十二年。」郝懿行《竹書紀年校正》卷一三據此補「秦靈公卒」,雷學淇《考訂竹書紀年》卷五補「秦靈公立十年卒」。《存真》、《輯校》亦作「「秦靈公卒」」。是皆以索隱所引「立十年」為《紀年》之文。案索隱僅以《紀年》無「肅」字,與《始皇本紀》異。「立十年」即《本紀》之「享國十年」,與《六國年表》同,而與《秦本紀》作「十二年」者異,索隱之意如此,是此三字當非《紀年》所有,似不應補為「秦靈公卒」。《紀年》之文已不可知,但索隱繫此於靈公即位之下,疑《紀年》本有秦靈公初立之文,或可書為「秦靈公立」。

  《考訂》列於晉烈公二年,《存真》、《輯校》列於晉幽公十五年。《訂補》云:「按靈公卒,《史記?六國表》在威烈王十一年,則當在晉烈公元年,見附表。此因敬公年歲之差異,遂誤前四年。」此說雖是,但本條是否可補為「秦靈公卒」,尚在疑似之間,現姑從舊輯,列於烈公元年。

  〔七一〕《竹書紀年》:晉烈公四年,越子朱句滅郯,以郯子鴣歸。《水經?沂水注》《紀年》:於粵子朱句……三十五年滅郯。《史記?越世家》索隱案:《存真》云:「《水經?沂水注》引作晉烈公四年,疑傳刻訛也。」《輯校》亦以《沂水注》所引繫年與索隱不合。《存真》、《輯校》皆列於晉幽公十五年。《訂補》云:「據《越世家》索隱所引越紀年排算,此事當在晉烈公二年,見附表。疑《沂水注》「四」字或為「二」之誤。《通鑑外紀目錄》:「晉烈公四年,越滅郯。」當即本《紀年》,則四年之訛相傳已久。」雷學淇《考訂竹書紀年》卷五繫於烈公三年,云:「蓋古文「三」「四」皆積畫成字,故「三」誤為「?」也。」現從《訂補》列於二年。

  〔七二〕《竹書紀年》:晉烈公三年,楚人伐我南鄙,至于上洛。《水經?丹水注》《竹書紀年》云:晉烈公三年,楚人伐我南鄙,至于上洛。《太平寰宇記》卷一四一商州上洛縣《竹書紀年》:晉烈公三年,楚人伐我南鄙,至于上洛。《輿地廣記》卷一四商州上洛縣案:《輯校》所引《路史?國名紀》己,見本書附錄。

  〔七三〕《竹書紀年》:晉烈公四年,趙城平邑。《水經?河水注》《竹書》曰:晉列公四年,趙城平邑。《初學記》卷八州郡部《竹書紀年》云:晉烈公四年,趙城平邑。《太平寰宇記》卷五四魏州南樂縣案:永樂大典本,朱謀\?本《水經注》皆作「四年」,戴震校本改作「二年」,蓋據今本《紀年》。《存真》列於二年,《輯校》列於四年。

  《史記?趙世家》:「(獻侯)十三年,城平邑。」《六國年表》趙獻侯十三年亦列有「城平邑」。《水經??水注》:「?水又東逕平邑縣故城南,趙獻侯十三年,城平邑。」據《紀年》,獻侯十三年當晉烈公五年,與此相差一年。   〔七四〕《紀年》:三十七年朱句卒。《史記?越世家》索隱案:《訂補》所引《路史?後紀》卷一三注,見本書附錄。《存真》、《輯校》列於晉幽公十七年,誤。《訂補》云:「案此事當在晉烈公四年。」雷學淇《考訂竹書紀年》卷五繫於烈公五年。現從《訂補》。   〔七五〕(《竹書紀年》):(晉烈公)五年,田公子居思伐趙鄙,圍平邑。《水經?河水注》案:永樂大典本作「趙鄙」,趙一清、戴震校本改為「邯鄲」,蓋據今本《紀年》。雷學淇《考訂竹書紀年》卷五作「趙鄙」。《存真》、《輯校》據戴校作「邯鄲」,誤。

  《輯校》云:「田居思即《戰國策》之田期思,《史記?田敬仲世家》之田臣思(巨思之訛)。《水經?濟水注》引《紀年》作田期,《史記?田敬仲世家》索隱引《紀年》謂之徐州子期。而據《濟水注》:「齊田期伐我東鄙。」在惠成王十七年,距此凡五十三年,且三家尚未分晉,趙不得有邯鄲之稱。疑《河水注》所引「晉烈公五年」,或有誤字也。」《輯校》沿戴校據今本改「趙鄙」為「邯鄲」之誤,以「三家尚未分晉,趙不得有邯鄲之稱」;又以田居思即田期,因疑《水經注》所引《紀年》之晉烈公五年或有誤字。(《存真》亦云:「趙都邯鄲,《世家》在敬侯元年,當魏武侯十一年,此蓋追書也。」)

  《通鑑外紀》卷一0:「(周威烈王)九年,齊伐趙東鄙,圍平邑。」據《外紀目錄》為晉烈公五年。金履祥《通鑑前編》卷一八:「威烈王十一年,齊田居思伐晉趙氏鄙,圍平邑。」據《史記?六國年表》亦在烈公五年(今本《紀年》此條亦繫於威烈王十一年)。所據皆當為《河水注》引《紀年》,可證兩宋人所見之本皆作「趙鄙」及「晉烈公五年」,與永樂大典本合。《存真》、《輯校》所疑非是。又田居思亦非田期,陳逢衡《竹書紀年集證》卷四三、四六,雷學淇《竹書紀年義證》卷三四、三七皆曾指出。《義證》卷三四云:「居思者,陳公子完之裔孫也,其系未詳。」「居思乃田氏支庶仕於齊者。」田期即田忌,乃桂陵之戰齊軍統帥,別為一人,見後。   〔七六〕案《紀年》:齊宣公〔四〕十五年,田莊子卒。《史記?田敬仲完世家》索隱案:《史記?田敬仲完世家》:「(宣公四十五年)莊子卒,子太公和立。」索隱:「案《紀年》:齊宣公十五年,田莊子卒;明年,立田悼子;悼子卒,乃次立田和。是莊子後有悼子,蓋立年無幾,所以作《系本》及記史者不得錄也。而莊周及鬼谷子亦云:田成子殺齊君,十二代而有齊國。今據《系本》、《系家》,自成子至王建之滅,唯只十代,若如《紀年》則悼子及侯剡,即有十二代,乃與《莊子》、《鬼谷》說同,明《紀年》亦非妄。」莊周之說見《莊子?胠篋篇》,今本《鬼谷子》無此語。   洪頤烜《校正竹書紀年》卷下、林春溥《竹書紀年補證》卷四據此補於貞定王二十四年,郝懿行《竹書紀年校正》卷一二補於貞定王二十八年。《存真》、《輯校》列於晉敬公十一年。此皆據齊宣公十五年推算,誤。

  雷學淇《考訂竹書紀年》卷五作「齊宣公四十五年,田莊子卒」,繫於晉烈公五年,云:「考索隱此段所引紀文,「宣公」下蓋落一「四」字。《紀年》之說本亦謂宣公四十五年莊子卒,明年悼子立,立六年,至晉烈公十一年即卒,故索隱曰「立年無幾」。若莊子於宣公十五年卒,是悼立三十六年矣,豈得云「無幾」乎?」楊守敬《水經注疏》卷二四亦云:「按《史記?田齊世家》:「宣公四十五年,莊子卒。」索隱引《竹書》作「十五年,田莊子卒;明年,立田悼子;悼子卒,乃次立田和」。索隱所引蓋脫一「四」字,若是宣公十五年,不得在晉烈公十一年也。」(《紀年》謂「晉烈公十一年,田悼子卒」。見後,故雷、楊二氏云然。)說是,今據增「四」字,並列於晉烈公五年。   〔七七〕案《紀年》:齊宣公〔四〕十五年,……明年,立田悼子。《史記?田敬仲完世家》索隱案:《存真》、《輯校》列於晉敬公十三年。據雷學淇《考訂竹書紀年》卷五應繫於晉烈公六年,說詳見上條。

  〔七八〕《紀年》云:(秦)簡公九年卒,次敬公立。《史記?秦本紀》索隱王劭按:《紀年》云:(秦)簡公後,次敬公。《史記?秦始皇本紀》索隱案:《秦始皇本紀》索隱所引一條,《存真》、《輯校》失收。《存真》、《輯校》列於晉烈公六年。《訂補》云:「當在烈公十年。」雷學淇《考訂竹書紀年》卷五繫於烈公十一年。現從《訂補》。

  《史記?六國年表》秦簡公在位十五年,簡公之後為惠公,惠公在位十三年。據《紀年》則簡公、惠公之間尚有敬公一代,年數亦異。但《六國年表》本於《秦記》,《秦始皇本紀》後所附《秦記》亦同,當以《史記》為正。

  〔七九〕《竹書紀年》:晉烈公十一年,田悼子卒。田布殺其大夫公孫孫,公孫會以廩丘叛於趙。田布圍廩丘,翟角、趙孔屑、韓師救廩丘,及田布戰於龍澤,田布敗逋。《水經?瓠子水注》《紀年》:宣公五十一年,公孫會以廩丘叛於趙。十二月,宣公薨。《史記?田敬仲完世家》索隱《紀年》:悼子卒,乃次立田和。《史記?田敬仲完世家》索隱案:《存真》改晉烈公十一年為七年,《輯校》仍列於烈公十一年。《訂補》云:「朱本「十一年」改作「七年」。蓋據《田敬仲世家》索隱引「(齊)宣公五十一年」,合算晉年,而誤以晉敬公為二十二年,相差四年,遂改《瓠子水注》「十一年」為「七年」,以求符合。王氏不取。甚是。」

  《史記?六國年表》:「(齊宣公五十一年),田會以?丘反。」《齊太公世家》:「宣公五十一年卒,子康公貸立,田會反?丘。」《田敬仲完世家》:「宣公五十一年卒,田會自?丘反。」田會即公孫會,齊大夫,與《紀年》合。《呂氏春秋?不廣》:「齊攻?丘,趙使孔青將死士而救之,與齊人戰,大敗之。齊將死,得車二千,得尸三萬,以為二京。」《孔叢子?順勢》:「齊攻趙,圍?丘,趙使孔青師五萬擊之,剋齊軍,獲尸三萬。」即記是役,孔青亦即孔屑。   〔八0〕《竹書》云:烈公十二年,王命韓景子、趙烈子、翟員伐齊,入長城。《水經?汶水注》案:《呂氏春秋?下賢》:「(魏文侯)故南勝荊於連隄,東勝齊於長城,虜齊侯,獻諸天子,天子賞文侯以上聞。」與《紀年》所記為一事。翟員即上條之「翟角」,魏帥。晉烈公十二年當魏文侯四十二年。時三晉之中,文侯最強,此役實以魏為主,故《呂氏春秋》僅舉文侯。金文有《○羌鐘》銘文為:「唯廿有再祀,○羌作戎,厥辟韓宗○率征秦迮齊,入長城,先會于平陰。武侄寺力,○敓楚京。賞于韓宗,命于晉公,邵于天子。用明則之于銘。武文咸刺,永○毋忘。」(《兩周金文辭大系》考釋頁二三四)此「廿有再祀」為周威烈王二十二年,當晉烈公十二年。據前條,晉烈公十一年當齊宣公五十一年;又據《史記?六國年表,齊宣公五十一年當周威烈王二十一年,則威烈王二十二年正當晉烈公十二年,《紀年》與《○羌鐘》所記全合。○羌,韓將。所謂「賞于韓宗」指韓景子,「命于晉公」指晉烈公,「邵于天子」指周威烈王。由《紀年》可以釋《○羌鐘》之文,由《○羌鐘》亦可以證《紀年》之確。   〔八一〕《紀年》……作景子,名處。《史記?韓世家》索隱案:《史記?韓世家》:「十六年,武子卒,子景侯立。」索隱:「《紀年》及《系本》皆作景子,名處。」諸本皆作「處」,明凌稚隆本、清殿本改作「虔」(見《史記會注考證校補》卷四五頁八)。《史記?六國年表》及《韓世家》皆作「虔」。《史記》作「景侯」,名「虔」,《紀年》、《世本》則作「景子」,名「處」,與之異,索隱之釋本在於此。如改為「虔」,與《史記》同,則與索隱原意不合。《存真》、《輯校》作「虔」,非是。現從《存真》、《輯校》列於晉烈公十二年。

  魏紀〔一〕按《紀年》:……(燕)簡公立十三年,而三晉命邑為諸侯。《史記?燕世家》索隱案:《存真》、《輯校》列於晉烈公九年,《訂補》云:「當在晉烈公十三年。」案應列於魏文侯四十三年。   《太平御覽》卷八七九引《史記》云:「晉烈公二十三年,(詩銘案:《存真》、《輯校》作「二十二年」,未詳何據。)國大風,晝昏,自旦至中。明年,太子喜出奔也。」《存真》、《輯校》入輯,以「今《史記》無此文,當出《紀年》」。《輯校》云:「《史記?晉世家》索隱引《紀年》:「魏武侯以晉桓公十九年卒。」以武侯之年推之,則烈公當卒於是年。(詩銘案:即二十二年。)烈公既卒,明年,大子喜出奔,立桓公,後二十年為三家所遷。是當時以桓公為未成君,故《紀年》用晉紀元蓋訖烈公。明年,桓公元年,即魏武侯之八年,則以魏紀元矣。《御覽》引晉烈公二十二年,知《紀年》用晉紀元訖於烈公之卒。《史記》索隱引魏武侯十一年、二十二年、二十三年、二十六年,而無七年以前年數,知《紀年》以魏紀元自武侯八年後始矣。」《輯校》以《御覽》所引《史記》為晉紀最後一條,其下即為魏紀。《存真》亦引《史記》此條,云:「誤衍一「二」字。」列於晉烈公十二年,因以魏紀始於武侯元年」。案所引《史記》決非《紀年》,原作「二十三年」亦非「二十二年」,詳本書附錄,不足以證魏紀起於何時。《晉書?束皙傳》:「三家分〔晉〕,仍述魏事。」束皙親預整理之役,當以其言為可據,魏紀應始於晉烈公十三年,即本條燕簡公十三年「三晉命邑為諸侯」條。此說本甚分明,然以《存真》、《輯校》誤繫此條於晉烈公九年,復見其後尚有烈公十一年、十二年諸條,遂避而不論,徒兢兢於魏武侯元年或八年為魏紀始年之爭。至於杜預《春秋經傳集解後序》所謂「晉國滅,獨記魏事」,蓋以晉桓公之前,《紀年》仍記晉事,以後方獨記魏事,與諸書所引《紀年》之文亦合。《紀年》魏紀應從魏文侯四十三年開始,當周威烈王二十三年、晉烈公十三年,即《資治通鑑》之第一年,舊時所謂戰國之始。

  〔二〕《紀年》齊康公五年,田侯午生。《史記?田敬仲完世家》索隱案:《存真》列於晉烈公十二年,蓋誤以齊宣公卒年當烈公七年,見上。《輯校》改列於烈公十六年,是。此應列於魏文侯四十六年。

  〔三〕《紀年》云:(魏文侯)五十年卒。《史記?魏世家》索隱案《存真》、《輯校》列於晉烈公十五年,誤。案文侯初立在晉敬公六年,逾年改元,為敬公七年。敬公在位十八年,幽公亦十八年,合共三十六年,減六年則為三十年,是烈公元年為文侯之三十一年。由此下推十九年,文侯五十年卒時應在烈公二十年。

  〔四〕按《紀年》云:(魏)武侯元年,封公子緩。《史記?魏世家》索隱案:《存真》云:「公子緩,武侯之子、惠成王之弟公仲緩也。」列於魏武侯元年。《輯校》以為係「當作惠成王元年」,改列該年,非是,詳後。

  〔五〕《紀年》云:魏武侯元年,當趙烈侯之十四年。《史記?魏世家》索隱〔六〕《紀年》云:……(秦)敬公立,十二年卒,乃立惠公。《史記?秦本紀》索隱王劭按:《紀年》云:……(秦)敬公立十三年,乃至惠公。《史記?秦始皇本紀》索隱案:《訂補》引《秦始皇本紀》索隱,誤為「集解」,又改敬公立十三年」為「十二年」,(諸本皆作「十三年」,見《史記會注考證校補》卷六。)期與《秦本紀》索隱合。實則所謂「十二年卒」,自敬公即位次年改元起算;所謂「敬公立十三年」,乃自即位之年起算。十二年或十三年乃計算方法之異。《存真》列於魏武侯三年,《輯校》列於晉烈公十八年。案應列於魏武侯二年,當晉烈公二十二年。

  〔七〕《紀年》以孝公為桓公。《史記?晉世家》索隱案:《史記?晉世家》:「二十七年,烈公卒,子孝公頎立。」索隱:「《系本》云:孝公傾。《紀年》以孝公為桓公,故《韓子》有晉桓侯。」《存真》據此作「「(魏武侯)七年,晉烈公卒,次桓公立」」,云:「桓公,《韓非子》作桓侯,《世本》作孝公傾,見《史記》索隱。」《輯校》失收。

  《韓非子?喻老》有「蔡桓侯」,《文選?七發》李善注引《韓子》作「晉桓侯」,與索隱合。《新序?雜事》有「齊桓侯」,據《文選。養生論》李善注引《新序》,亦為「晉桓侯」之誤。蓋昔人已不知晉有桓侯,遂誤改為蔡為齊。

  《史記?扁鵲倉公列傳》記扁鵲曾為趙簡子療疾,後「過齊,齊桓侯客之」。束皙云:「齊桓在簡子前且二百歲,小白後無齊桓侯,田和子有桓公午,去簡子首末相距二百八年。《史記》自為舛錯。」(見《文選?養生論》李善注引)「二百八年」,時間不合,影宋尤袤刻本如此作,疑誤。此當屬束皙考證竹書時隨疑分釋之語,蓋據《紀年》晉桓侯以駁《史記》舛誤。

  〔八〕《紀年》:(魏武侯)十一年,城洛陽及安邑、王垣。《史記?魏世家》索隱案:《史記?魏世家》:「(魏武侯)二年,城安邑、王垣。」《存真》云:「洛陽當作洛陰,《史記》「文侯攻秦,還築洛陰」,是也。」《訂補》云:「案《魏世家》「築洛陰、合陽」,《六國表》作洛陽。」   〔九〕《紀年》為十八年。《史記?宋世家》索隱案:《史記?宋世家》:「悼公八年卒。」索隱:「《紀年》為十八年。」《存真》列於魏武侯十一年,作「宋悼公(十八年)卒」。《輯校》同。《訂補》云:「案《史記》《宋世家》及《六國表》,悼公皆作八年卒,當周安王六年,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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