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游輯注 光武帝紀○○一光武封泰山,雲氣成宮闕。(姚。汪。黃)──初學記卷五○白帖卷五御覽卷三九事類賦注卷七○○二前漢自成哀已下,天地縱橫,巨猾竊命,劉氏舊澤猶存,而瞻烏之望殆絕〔一〕。世祖以眇眇之胤,起白水之濱,身屈無妄之力,位(舉)〔與〕群(賢)〔豎〕並列〔二〕。于時懷璽者十餘,建旗者數百,高才者居南面,疾足者為王公〔三〕。茫茫九州,瓜分臠切,湣湣蒼生,塵消鼎沸。我扇之以仁風,驅之以大威,雪霜被而茨棘枯,橫網振而逆鱗掃,群材畢協,人鬼與能,數年之間,廓清四海。雖曰中興,與夫始創業者庸有異乎!誠\哉,馬生之言固已〔四〕!寥廓大度,同符高祖,又等太宗之仁〔五〕,兼孝宣之明,一人之體,其殆于周,故能享有神器,據乎萬乘之上矣。(姚。汪。黃)──類聚卷一二○御覽卷九○書鈔卷四一 〔一〕詩小雅正月曰:「哀我人斯,于何從祿?瞻烏爰止,于誰之屋?」瞻烏,于此喻指亂世中動蕩不定、未知所從之百姓。
〔二〕均據御覽卷九○引文改。
〔三〕范書光武帝紀曰:「是時長安政亂,四方背叛。梁王劉永擅命睢陽,公孫述稱王巴蜀,李憲自立為淮南王,秦豐自號楚黎王,張步起琅邪,董憲起東海,延岑起漢中,田戎起夷陵,並置將帥,侵略郡縣,又別號諸賊\銅馬、大肜、高湖、重連、鐵脛、大槍、尤來、上江、青犢、五校、檀鄉、五幡、五樓、富平,獲索等,各領部曲,眾合數百萬人,所在寇掠。」又史記淮陰侯列傳曰:「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于是高材疾足者先得焉。」 〔四〕袁紀卷四曰:「援對曰:「天下傾覆,盜賊\自立名姓者不可勝數。今得見陛下,寥廓大度,同符高祖,乃知帝王自有真也。」」又卷五曰:「援答曰:「前到京師,凡數十見,每侍對,夜至天明,援事主未常見也。材德驚人,勇略非人敵。開心見誠\,好醜無所隱,圖畫天下事良備。量敵決勝,闊達多大略,與高帝等。經學博覽,政事文辯,未睹其比也。」」
〔五〕太宗,漢文帝之廟號。 明帝紀○○三皇帝諱陽,一名莊,字子麗〔一〕。(姚。汪。黃)──類聚卷一二〔一〕明帝之字,僅見此紀。
章帝紀○○四孝章皇帝弘裕有餘,明斷不足,閨房讒惑,外戚擅寵〔一〕。惜乎!若明章二主,損有餘而補不足,則古之賢君矣。(汪。黃)──御覽卷九一○書鈔卷九〔一〕范書竇憲傳曰:「憲少孤。建初二年,女弟立為皇后,拜憲為郎,稍遷侍中、虎賁中郎將;弟篤,為黃門侍郎。兄弟親幸,並侍宮省,賞賜累積,寵貴日盛,自王、主及陰、馬諸家,莫不畏憚。憲恃宮掖聲勢,遂以賤直請奪沁水公主園田,主逼畏,不敢計。」 安帝紀○○五六年〔一〕,正月甲寅,謁宗廟〔二〕。(汪。黃)──范書安帝紀注〔一〕此乃永初六年。 〔二〕范書安帝紀系此事於永初七年春正月庚戌。李賢案:「東觀,續漢,袁山松、謝沈書,古今注皆云「六年正月甲寅,謁宗廟」,此云「七年庚戌」,疑紀誤也。」李說是。
桓帝紀○○六建和二年,河東木連理。(姚。汪。黃)──類聚卷九八○○七建和二年,河東瓜兩體共蔕〔一〕。(汪。黃)──御覽卷九七八
〔一〕汪輯「蔕」作「蒂」鸫說文卷一下曰:「蔕,瓜當也,從艸,帶聲。」蔕、蒂古今字。 ○○八是時連月有火災,諸宮寺或一日再三發〔一〕。又夜有訛言,擊鼓相驚。陳蕃、劉(智)〔矩、劉〕茂上疏諫曰〔二〕:「古之火,皆君弱臣強,極陰之變也。前始春而獄刑慘,故火不炎上。前入春節,連寒木冰,暴風折樹。又八九州郡並言隕霜殺菽。春秋晉執季孫行父,木為之冰〔三〕。夫氣弘則景星見,化錯則五星開,日月蝕。災為已然,異為方來,恐卒有變,必于三朝,惟善政可以已之。願察臣前言,不棄愚忠,則元元幸甚。」書奏不省。(姚。汪。黃)──續漢五行志注○范書桓帝紀注
〔一〕是時,延熹八年也。
〔二〕據點校本續漢志校勘記改。 〔三〕天游按:春秋經成公十六年曰:「十有六年春王正月,雨,木冰。」楊伯峻左傳注曰:「木冰即氣象學之霧淞,於有霧寒冷天氣下凝聚於樹木枝葉白色鬆散而似雪者。俗稱樹挂。漢人謂之「木介」。」又穀梁傳疏曰:「劉向云:冰者陰之盛,木者少陽,卿大夫之象。此是人將有害,則陰氣脅木,木先寒,得雨而冰也。是時叔孫僑如出奔,公子偃誅死。一曰時晉執季孫行父,執公,此執辱之異也。」
靈帝紀廢帝弘農王○○九建寧二年,爵乳母趙堯為平氏君〔一〕。(汪。黃)──御覽卷一九八〔一〕汪輯此引又別作趙堯傳,非。
○一○光和四年,又於西園弄狗以配人。(姚。汪。黃)──續漢五行志注
○一一中平四年,雲氣如足,相次重疊彌天。(汪。黃)──御覽卷八七七
○一二董卓使弘農郎中令李(孝)儒進鴆於弘農王〔一〕,曰:「服此辟惡。」王曰:「此必是毒也。」弗肯。強之,於是王與唐姬及宮人共飲酒,王自歌曰:「天道易兮我何艱,棄萬乘兮退守藩。逆臣見迫兮命不延,逝將棄爾兮適幽玄。」唐姬起舞歌曰:「皇天崩兮后土頹,身為帝王兮命夭摧。死生路異兮從此乖,悼我煢獨兮中心哀。」因泣下,坐者噓欷不自勝。王謂唐姬曰:「卿故王者妃,勢不復為吏民妻也。行矣自愛,從此長辭。」遂鴆死。(汪)──御覽卷九三
〔一〕「孝」系衍文,據袁紀、范書刪。 獻帝紀○一三天子自雒陽遷都長安。初長安遭赤眉亂,宮室焚盡,唯有高廟,遂居之〔一〕。(汪。黃)──御覽卷五三一〔一〕汪、黃兩輯均列此條入光武帝紀,甚謬。此言董卓逼獻帝西遷至長安時事,閱袁紀卷二六可知。二載文多同,唯袁紀末句作「唯有高廟、京兆府舍,遂就都焉」疑御覽引文有脫字。 ○一四獻帝崎嶇危亂之間,飄薄萬里之衢,萍流蓬轉,陰阻備經,自古帝王未之有也。觀其天性慈愛,弱而神惠,若輔之以德,真守文令主也。曹氏始於勤王,終至滔天,遂力制群雄,負鼎而趨。然因其利器,假而不反,迴山倒海,遂移天日。昔田常假湯武而殺君,操因堯舜而竊國,所乘不同濟,其盜賊\之身一也。善乎!莊生之言「竊鉤者誅,竊國者為諸侯。〔諸侯〕之門,仁義在焉」,信矣〔一〕!(汪。黃)──御覽卷九二○書鈔卷一四又卷二一又卷二二
〔一〕語出莊子胠篋篇。「諸侯」二字據此篇補。又盜跖篇曰:「小盜者拘,大盜者為諸侯,諸侯之門,義士存焉。」其義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