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石敢当别了米斌仪,领了众人一路打奔前来,到孙家门口,说到:“列位,此处是孙家了,你们进去捉住孙佩,自有重赏。”此时孙家大门打开,不曾提防。石敢当就进大门,吩咐道:“恐孙佩逃出去,把大门关了。”众人依言。且说郝鲍孙佩三人,饮酒各自安歇,一宵到了天明,梳洗已毕。忽见家人忙忙跪到面前,叫声:“大爷不好了,祸事到来,米府多人打来了。”郝鸾道:“那个米府?”家人回道:“就是昨日的”话犹未了,石敢当在阶前大声叫:“孙佩狗头躲在那里?”孙佩吓了一跳,那鲍刚因昨晚用酒多了未醒,听得众人说,米家打来,忙站起身,心头火起也不开言,向前把石敢当抓住,大喝:“这狗头可认得太岁爷?”石敢当不防他在孙家,一把将他提起,方知昨日在争春园黑汉子,哀求道:“小的们多有得罪,以后再不敢来了。”鲍刚道;“你狗头叫石敢当?”石敢当道:“这是他们叫我的。”鲍刚道:“巷口立石头,刻太山石敢当,你叫石敢当,竟是个又坚又硬的了。”便把石敢当头朝下,向墩石上一撞,那石敢当花红流出,一命呜乎。那时,打手见石敢当死在地下,叫道:“不好了,打死人了,一拥上前,要捉鲍刚。内中一个家人米兴,有些笨力,认定鲍刚打来。鲍刚闪过一边,照裤裆踢来,米兴气又绝了。
众人道:“又打死一个了,还不拿他到官。”分头寻孙佩。郝鸾见鲍刚打死二人,正欲上前相助,又见众人打来,便把孙佩遮在背后,双拳挡住众人。人多难挡,况这班人都会打的。内中有个家人眼快,便闪在一边去捉孙佩,家人救时被米家人抓住,往后门去了。郝鸾谅孙佩不能脱身,想道后去救孙佩,先帮鲍刚打散那班家人,奋力打,打得七零八落,欲往外跑,门又关于,实打不过,众人前后门跑出。鲍刚赶来,又踢死几个,四下里找寻不表。
却说米家人将孙佩夹到府中,喊道:“不好了,打死了许多人了。”米公子见把孙佩抢来,便问道:“死那一个?”众人道:“孙佩将昨日两个凶徒留在家内,石相公被黑汉提起脚撞死了,米兴又被他踢死了,小人见事不好,将孙佩抢来。”话犹未了,这班被打之人,一一跑回。米公子一看,只见将众人皆打坏了。惊道:“这般狠打。”此时鲍成仁听石敢当已被打死,暗说:“老鲍我等相士,你自送死,非我不曾去。”起身出房来,米公子见成仁出,说:“石敢当被人打死。”包成仁见众人少了一半,问:“石玉带多人去?”米旺道:“五十八名。”包成仁点数,只二十二名,共打死三十六人。米公子道:“孙佩家藏凶人,且吊起打他一番出气。”众人正欲动手,成仁说:“不可,孙佩不曾打伤人,就好打,如今他家匿凶人,打死三十六人,理应送官究治定罪,若私下打他,到官之时,他就有话说。”
米公子道:“有理。”即写了名帖,使家丁送与祥符县去。不多时来了四名公差,把孙佩带往祥符县去了。米公子赏了差役,又有石敢当妻子,听得丈夫被人打死,写了状子,亦到县前,那三十五家主人,俱到县前不表。
又说鲍刚郝鸾,在内寻了一会不见有孙家的人,有一人说道:“相公被米家人挟去了。”郝鸾听了,说:“孙兄弟被他抢去了,我与你寻到兄弟,一同避难。”二者离了孙家,只听街坊人说,孙相公家藏凶手两人,打死了米府多少人,适才四个公差,把孙相公锁在县内。又有人说,孙相公是个忠厚人,受米家气不过,请两个大汉防身,不料打死了人,定要抵命,我们去看。说的说,走的走。郝鸾二人听了,心中甚苦,也随众人到县前,鲍刚想做不怕王法之事,动手要抢孙佩,郝鸾见他动怒,身上拍他一下;“兄弟我们出去望望。”二人竟到寓所,收拾行李,我若骑了牲口,恐怕孙兄弟轻我。便与店家说:“这牲口权且寄在宝店,另日谢你,所喂草料照数补你。”又兑了房钱饭钱,与店家辞了行,二人悄悄出城去了。不表。
再说凤公次日清晨,叫家人拿名帖,去请鲍郝同孙佩,正在打点,忽有孙家人报道;“今早,米家又使石敢当,领数十人打到我家来,大爷已被米家抢去,送官了。”凤公听了,大吃一惊,忙叫家人拿银去县里招呼。不表。
再说郝鲍二人离子城市,约有三十余里,见一松林,二人走进坐下。鲍刚道:“你我如今打死米家人,大哥与我虽然逃走,却把孙兄弟抵命,心内何忍,要商量救他出来才好。”郝鸾道:“孙家兄弟原请你我二人防身,谁想反遭祸患,若说救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必须努力寻访好汉,方可救得。我和去到别处去访英雄,前来救他罢。”二人商议已定,一路前行,行十余里,到一座黑松林,四处无人,一带飞翔是松林,二人又歇下。忽了一位道人,上前说道:“公子还认得贫道否?”
郝生细细一看,认得是在家赠剑之人,忙与道人见礼,道人又鲍刚见礼。问壮士何名。鲍刚道:“姓鲍名刚,顺天人氏。”道人问公子,到开封府可曾访得英雄否。郝云:“尚未有人,彼时离家到开封府游玩,遇凤公孙佩,米家抢凤小姐,打报不平,遇鲍兄弟相助,今早鲍弟与我打了米家人,米家人抢去孙佩,送到县里,此时我二人想寻高人,想望老师指示。”司马傲道:“先前也曾说,此时正在危急。”指着鲍刚道:“此位乃当世英雄,可以赠他宝剑一口。又在内袖内取出柬贴二张,付与郝生道:“你二人可照此帖内行事,贫道暂且午,后会有期。”飘然而去。郝生打开柬帖看时,上写四句道:诗曰:我今指你迷涂路,离了开封往浙行。
口天便是安身处,舟中巧口异奇人。
郝鸾看完柬帖说道:“司马傲先生出口成文,他叫我离开封府往浙而行,口天便是安身之所,想我母舅姓吴名兰,住在杭州,曾做总兵之职,我今欲投母舅处,不知贤弟投往何方?〉”鲍刚道:“先那行政管理亦柬帖一张,赠我,待弟折开一看便知。”只一看便有分教,又做一番惊天动地之事,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